萨那

S05E31破产国家也门的历史国家建构

发布时间:2020/9/9 17:59:29   点击数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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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世界上,总是存在着许多两个极端并存的地方,比如在很多城市中,最繁华区域的背面,往往就是一片狼藉的贫民窟,还比如在日渐开放的东亚,隐藏着一个仍旧十分保守与警惕的国家,当然了我和黄博士也是如此,我的帅冠绝21世纪,黄博士的丑,纵观历史,那也是前无古人。而存在着同样情况的,还有阿拉伯半岛,用一个词来形容阿拉伯半岛上的国家,那就是有钱,一般认为,阿拉伯半岛上有7个国家,其中的沙特、阿联酋、巴林、科威特、卡塔尔与阿曼,其人均GDP全都位列全球前50名,卡塔尔更是高居亚洲第一、全球第六,即便是我们印象中战火纷飞的科威特,那也是30名左右的成绩。

阿拉伯半岛

不过就在这一片巨大的繁华之中,有一个国家却显得格格不入,它的人均GDP只有美元,位列全球最贫困的国家之一,再加之霍乱横行、战乱不断,以及日益严重的沙漠化,这个国家目前被认为是21世纪第一个濒临灭绝的国家,它就是也门。令人惋惜的是,在阿拉伯语中,也门本来是幸福富饶之地的意思,但今天,它却距离幸福富饶越来越远,我们看到的,只有血流成河与民不聊生。

也门

那么也门为什么就会这么穷?最简单的理由就是没有石油,这就奇了怪了,中东地区给我们的印象,那是遍地石油,比尿都便宜,也门怎么就会没有石油呢?你问我,我问谁去?没有就是没有,这就是也门的客观事实。当然了也不能说一点没有,但在所有的中东国家中,也门的石油储量是最低的,只占到整个中东地区的0.4%。没有石油也不打紧,但有道是:破车载的多,傻X废话多,穷人孩子多。也门正是这样一个孩子多的国家,也门的人口超过了万,大大消耗了本就不多的社会资源,作为对比,沙特的人口其实也才万,而面积并不算小的阿曼,人口还不到万。更为可怕的是,也门人被一种树叶深深支配着,这种树叶名为“卡特叶”,作为也门的特产,它具有轻度的麻醉作用,可以使人产生一定的依赖性,据统计在也门,80%的成年男性和50%的成年女性,经常咀嚼卡特叶。每天午饭后和晚饭后,是人们聚在一起嚼卡特叶的固定时间,短则四五个小时,长则六七个小时,有些人甚至要嚼到半夜才感到满足。这种叶子不仅在一定程度上,摧毁了也门人的精神,也严重冲击了也门正常的粮食生产。

咀嚼卡特叶的也门人

如此看来,也门穷,也就有它穷的道理了,而很多专家学者都认为,这些道理归结为一点,其实还是因为没有石油,没有石油,就没有好的经济基础,没有好的经济基础,还何谈好的上层建筑?所以也门混成今天这幅样子,也不能赖自己,要怨就怨老天没有没有眷顾。但其实,这种说法是经不起推敲的,世界上没有石油、没有资源的国家多了去了,远的不用说,处于阿拉伯半岛边缘的以色列,你说它有什么,而且以色列的人口也不少,屁大点地方就挤了将近万人,当然了你或许会说以色列有美国的扶持,但事实上,美国今天也在扶持也门政府。

有人或许还会说,沙特一直在压制也门,甚至勾结也门内部的商人,盗取也门本就不多的石油资源,也门的地缘环境不行,要我说,这个世界除了美国,就没有什么地缘环境好的国家,而且看在美国的面子上,今天的沙特其实已经十分收敛了,退一万步说,你地缘环境再差,那也没有以色列差。而且我觉得,也门的地缘环境也算可以,接壤的只有两个国家:沙特与阿曼,阿曼比较佛系,沙特再厉害,也终究是一个区域性强国,干点什么还是得看大国脸色。而且也门还有一大地缘优势,那就是它扼守着中东贸易要道——曼德海峡。所以归根结底,也门的穷,绝不仅仅是没有石油这么简单,那么问题到底出在哪呢?我想要回答这个问题,我们就得回到也门的历史与国家的建构,欢迎收看大型娱乐节目回到第五季第31集《破产国家:也门的历史、国家建构与问题》。

红海、曼德海峡与亚丁湾

也门位于阿拉伯半岛西南端,紧邻海上贸易繁忙的红海与亚丁湾,在万也门人口中,绝大部分是阿拉伯人,官方语言为阿拉伯语,国教是伊斯兰教,其中什叶派与逊尼派平分秋色,各占50%。虽然今天的也门濒临破产,但事实上,也门也有着引以为傲的悠久的文明历史。早在多年前,也门便出现了最早的文字记录,从公元前年起,也门相继建立了麦因、盖太班、哈德拉毛、奥桑、萨巴、希木叶尔等古代奴隶制国家。公元4世纪,希木叶尔国开始向封建社会过渡,此后,也门两度被埃塞俄比亚人占领,后来又被波斯人统治。

公元7世纪,伊斯兰教在阿拉伯半岛兴起,也门成为了阿拉伯帝国的一部分。公元9世纪中叶,也门爆发了摆脱阿拉伯帝国统治的独立运动,但遗憾的是,这场运动并不彻底,最终,也门没有实现统一,而是在各地先后建立了数个独立的小国。16世纪初,西方殖民者葡萄牙人进入阿拉伯世界,而葡萄牙人进入阿拉伯世界的跳板,正是也门。所以从这个角度去看,如果西亚也有打开国门这一说法的话,那么开风气之先的,毫无疑问是也门,即便这是被动的。不过,一向热衷于黄金白银的葡萄牙人,并没有选择在阿拉伯世界逗留,年,土耳其人将也门并入奥斯曼帝国版图。17世纪初,也门人民举行起义,将奥斯曼帝国的军队,从除北部地区以外的大部领土上赶走。年,对交通要道感兴趣的英国殖民者,占领了也门东南部重镇,扼守曼德海峡的亚丁。由此,以亚丁为据点的英国势力,占据了也门南部,而以今天的也门首都——萨那为据点的奥斯曼势力,占据了也门北部,二者在也门形成了分庭抗礼之势。年,英国与奥斯曼帝国签订条约,正式确立了南北也门分治的局面,这也为日后也门的南北纷争,埋下了后患无穷的祸根。

亚丁

萨那

年,一战结束,奥斯曼帝国崩溃,与此同时,英国也无暇他顾,于是在年,也门宣布独立,建立了穆塔瓦基利亚王国。不过,虽然没有奥斯曼与英国,但北部的沙特还是对也门虎视眈眈,年,穆塔瓦基利亚王国在与沙特的战争中失败,趁此良机,英国迫使也门签署了不平等条约,划也门南部为英国的保护地,实际上就是承认英国对南部也门的占领。而英国殖民者为了分散也门人民的反抗力量,便将南也门分割为6个酋长国,将其统称为“南阿拉伯联邦”,而北也门则是穆塔瓦基利亚王国的直接继承。由此,也门被正式地分裂为南北两方,开始了也门南北分治的历史。现在看地图,也许你会有这么一个疑问,这个南北也门,看起来其实更应该叫东西也门,那么为什么不叫东西呢?原因就是,南北也门的叫法,并非来源于领土方位,而是来源于人口分布,事实上,也门的人口主要集中于西部地区,所以这么一看,南北也门就要比东西也门更为合适。

南北也门

年,受纳赛尔影响的北也门军官萨拉勒,领导“自由军官集团”发起九月革命,推翻了北也门的巴德尔封建王朝,建立了阿拉伯也门共和国,成为了阿拉伯世界第一个摆脱殖民统治、宣布独立的国家。随即,埃及便宣布承认阿拉伯也门共和国,并带着它加入了阿拉伯世界的阵营。受此影响,年,南也门人民也在“民主阵线”的领导下,掀起了大规模的反英武装斗争。年,英国势力撤出也门,也门人民共和国成立,年,也门人民共和国更名为也门民主人民共和国,并开始奉行亲苏联的社会主义制度。由于南也门是整个中东地区,唯一世俗的共产主义国家,所以在冷战对峙的年代,南也门一经独立,马上便成为了苏联的宠儿,并获得了大量援助。至此,南北也门分别实现了独立。

萨拉勒

年,纳赛尔去世,继任者萨达特带领着埃及,从苏联阵营转移到了美国支持下的沙特阵营,于是在70年代,也门南北双方分别在苏联和沙特的支持下,爆发了两场战争。后来在阿拉伯兄弟国家的调解下,双方和解,签订了《科威特协议》与《萨那公报》,并成立了联合宪法起草委员会,试图推动南北也门的统一。年,两国元首在亚丁会晤,成立了也门最高委员会和统一部长委员会,年1月,双方又通过了《统一宪法(草案)》。

不过,虽然达成了以上这些成果,但南北也门双方还是缺少一个一点就着的契机,另外,虽然两国政府方面表现得比较积极,但老百姓们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态度。但有道是一个国家的命运,这既要靠政客们的自我奋斗,更要考虑到历史的行程。终于在上世纪80年代末,历史的行程到来了。年,姗姗来迟的幸运女神光临了这片绝望的土地,在南北也门的交界处,石油第一次从也门的大地上汩汩而出,而放眼当时的阿拉伯半岛与波斯湾地区,几乎所有的国家早就凭借着石油摆脱了贫困,但也门人还在过着传统的游牧和农耕生活。可以想象,石油的出现,马上让也门人民陷入了狂喜。既然石油出现在南北也门的交界处,那自然而然地,咱哥俩就得共同富裕了,于是也门的统一被正式提上日程。

年5月,南北也门签署了南北居民自由过境,以及共同开发边界地区石油、矿产资源的协议,协议规定,在国界未定之处,建立一个联合石油勘探区,由美国亨特石油公司与埃克森石油公司联合投资。年11月,北也门总统萨利赫与南也门领导人比德,签署了《亚丁协议》,批准了双方于年起草的《统一宪法(草案)》。年3月,双方再度召开会议,通过统一的年预算草案、45项法案、条有关规定,以及统一后的组织机构,并授权两国总理就两国货币汇率作出决定。4月22日,两国签署《统一协定(草案)》,首次正式宣布统一条款。5月21日,南、北也门议会就统一问题进行最后安排:定国名为也门共和国,首都萨那。年5月22日,也门共和国正式宣告成立,萨利赫担任首届总统,比德担任政府总理。一个统一的也门,开启了全新的时代。

萨利赫

也门国旗

但是好景不长,年4月27日,也门共和国举行了首届议会选举,最终在个席位中,之前的北也门执政党全国人民大会,获得了个席位,而相比之下,来自南也门的也门社会党却只获得了69个席位。政治权力的倾斜已经显而易见,新政权的内部裂痕,马上浮出水面。不过,这还只是这个新生国家所面临的第一个困局。

年8月2日,伊拉克占领科威特,宣布科威特成为伊拉克的第19省,并称科威特永远是伊拉克不可分割的一部分。在一系列国际调停未果的情况下,年1月17日,以美国为首的多国部队轰炸巴格达,海湾战争爆发。海湾战争简单来看,就是英美带领着一众看伊拉克不爽的阿拉伯国家,群殴萨达姆,而沙特自然站在了英美一边,而且沙特这哥们不仅自己去打伊拉克,还要求也门政府也出兵科威特,但也门政府却对沙特的要求视而不见。一怒之下,沙特将80万也门藉劳工全部驱赶回国,这使得也门人口几乎一夜之间猛增7%,毫无疑问,这对经济状况本就捉襟见肘的也门来说,造成了巨大挑战,同时在过去,由于有这么多外出务工人员,所以侨汇成为了也门重要的经济支柱之一,但这一下全跑回来了,侨汇基本归零,也门的经济状况更是雪上加霜。当然了也门政府也承诺,要设法安置这些归国侨民,但说来简单,做起来谈何容易,无奈之下,这几十万人只能被安置在难民营中。

由于这几十万人基本上都是之前的北也门人,所以南也门人的心态发生了变化,本指望着统一之后,大家可以共同富裕,万万没想到,北也门突然多了这么一大群,还得靠我南也门来养着,是可忍叔也不能忍,不过此时,能不能忍都得忍。但是在年,情况突然发生了变化,那就是南也门发现了油田,这件本来值得庆贺的事情,最终成为了也门内战的导火索。在南也门民众看来,本来可以由南也门独享的石油资源,现在却要被全体国民平分,而当时北也门人口是南也门的4倍,这事儿换做是谁都很难觉得公平。于是,南也门认为自己受到了欺骗,他们坚信,所谓的统一,或许根本就是北也门的一场阴谋。年8月,也门总理、原南也门领导人比德,宣布退出也门政府,并别出心裁地把自己流放到了南也门。

南也门试图独立的想法,已经显而易见了,北也门自然不会同意,这不仅仅关乎国家尊严,更为关键的还是南也门的石油。年5月5日,也门内战全面爆发,5月21日,南也门宣布,脱离统一的也门共和国,成立独立的也门民主共和国。看到此情此景,一直视也门为威胁的沙特看到机会来了,财力雄厚的沙特马上对南也门,进行了高达几十亿美元的资金和物质支持,但无奈的是,相比于人多势众的北也门,南也门还是太弱了,7月份,北也门的军队便攻入南也门首都亚丁。眼看大势已去,比德带着5名随从乘快艇逃亡阿曼,随后,数以千计的南也门抵抗势力的上层人物,也纷纷流亡海外。至此,南北也门重新统一。

但是,重新统一并不代表南北双方完成了成功的整合。从之前说的我们可以看出来,也门的分裂,其源头可以追溯到英国殖民者所建立的“南阿拉伯联邦”。虽然后来英国人走了,但也门这个并不起眼的国家,还是没有逃脱美苏对抗的魔爪。冷战结束之后,南北也门分裂的国际背景不复存在,也门人民也出于共同的利益与意愿,实现了也门统一,希望通过民主的方式,防止重蹈分裂的覆辙。但是长期的殖民历史与分裂历史,所导致的历史惯性,绝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改变的,即便经历了一次内战与再统一的过程,也门对统一国家进行了一定程度的修正,但各类矛盾仍然存在,有的矛盾还十分尖锐,所以接下来,我们就来简单看一下也门看似现代,却也充满矛盾的国家建构。

也门表面上实行三权分立制度,但它这个三权分立其实有点畸形,首先就是也门的立法机构,也门的立法机构就是也门议会,由名议员组成,任期6年。议会的职能包括:制定和批准国家法律、国家经济和社会计划;审批政府预算和决算;审批国际公约、双边和多边政治、经济协定;监督政府工作。表面看起来,与其他国家的议会没有什么不同,但是你仔细看,好好寻思一番,我相信你还是看不出来它哪里不对劲。哪里不对劲呢?那就是这个议会,没有权力审议与通过宪法草案和国际公约,没有权力推荐国家领袖,也没有规定,当议会与政府出现重大分歧时,到底谁说的算。所以在也门,位于议会之上还有一个机构,这就是“国民大会”,看到没,这里我们就看出来矛盾了,议会一般是资本主义国家搞的,国民大会听着就很像是社会主义国家搞的,所以这就是南北也门统一的产物。

这个国民大会由两部分组成,一部分就是议会,而另一部分则是所谓的协商会议,问题就出在这个协商会议上,也门宪法规定,协商会议由名资深人士、专家和社会名流组成,个人全都由总统任命,这就给了总统极大的权力。所以说,也门议会的构成,虽然具备了现代议会制度的形态,但是,由于总统完全掌握着协商会议的人事任命权,特别是总统还具有解散议会的权力,所以,议会根本无法对总统形成有效制约,而是要处处看总统的眼色行事。

再看也门的行政权,也就是总统与政府,内战结束之后,为防止国家的再度分裂,也门议会决定,赋予总统更多的权力与更长的任期,以此来巩固也门的统一。在任期方面,也门总统的任期为7年。而在权力方面,也门政府由总统和部长会议,两部分共同组成,这个部长会议就是也门的政府,政府首脑自然就是总理。那么国家元首和军队最高统帅谁来干呢?这个活儿自然就是总统的了。由此可见,也门总统存在着职权过大的问题,整个国家有出现独裁的隐患。

我们知道,三权分立的初衷,就是立法权、行政权和司法权,三者之间相互制约,刚才说到,靠立法权来制约总统,基本上是够呛了,那么在也门,司法权可不可以对总统形成制约呢?事实上,也很难。与立法权不同的是,也门的司法权完全独立,最高司法委员会和各级法院、检察院,与总统、政府、议会没有什么关系,人家就是自己玩儿自己的,就算你总统权力再大,也拿司法机关无可奈何。但问题在于,也门的司法系统自己就有着很大问题,在统一之前,南北也门分别属于不同的法系,南也门属于英美法系,而北也门则属于大陆法系,可想而知,也门统一之后,全新的司法体系必然存在一个适应过程,当年的德国统一,也遇到了同样问题。但对于也门来说,直到今天,这个过程还是没有结束,自己的事儿都没整明白,何谈制约总统权力?

最后,也门对地方权力的处理,也不是很到位。宪法规定,也门地方行政区域,具有相对的独立性,中央与地方在行政与金融领域,实行分权原则。总之就是,也门的地方权力机构,有着较高的自治权。一方面,总统权力极大,这有着鲜明的独裁特色,另一方面,地方自治权极高,又有着鲜明的联邦特色。那么你到底想怎么样呢?这也是也门充满了矛盾的表现之一。

也门的行政区划

总之,也门虽然建立了民族国家,实现了国家统一,也确立了现代宪政制度与三权分立的国家建构,但由于历史、国情、宗教等一系列因素,使得也门的国家建构出现了严重问题,直接影响到也门的经济发展,与国计民生的良性运转。所以到此为止,我们就可以以历史为出发点,以也门的国家建构为依据,来回答最开始的那个问题了,也门为什么濒临破产,原因就在于,也门面临着六大几乎无解的问题。

第一大问题是——南北纷争。

关于这一点,刚才已经说了很多,也就不用多费口舌了,要我说,南北纷争还真就不能怨也门自己,一开始是奥斯曼与英国,后来又是美国与苏联,也门也真是身不由己,虽然时代早已发生了巨大变迁,但也门南北分裂的后遗症,到今天也没有得到什么好转,特别是在经济长期没有起色、部落冲突接连不断的情况下,也门南部的独立情绪愈演愈烈,又进一步导致了也门的贫穷与混乱,最终造成恶性循环。

第二大问题是——部落政治。

也门部落早在公元5世纪,就登上了政治舞台。在反对殖民者,以及争取国家独立和维护国家统一的斗争中,部落联盟显示了巨大的威力。目前,部落居民仍然占也门总人口的80%。但是,部落政治也恰恰是也门重要的不稳定因素之一。部落这群哥们,遇到事情一般都是十分单纯,能动手就绝不哔哔,可以说,不管是对外部势力,还是对也门政府,以及部落之间,部落人已经习惯了暴力解决问题的方式,毫无疑问,这直接影响了也门的社会安全与稳定。那么也门政府可以收编这些部落吗?目前来看,根本不可能,因为部落与也门政府之间,存在着巨大的利益鸿沟,而且由于武器泛滥,也门的部落也拥有着足以和政府抗衡的实力。

也门的部落武装

第三大问题是——独裁统治。

说起也门,就不得不提萨利赫。阿里-阿卜杜拉-萨利赫年出生,军人出身,曾在武装部队士官学校和装甲兵学校学习,年,萨利赫参加了萨拉勒领导的九月革命,推翻了巴德尔王朝。年7月,萨利赫当选也门共和国总统兼武装部队总司令,后来在年与年,萨利赫又两次蝉联也门共和国总统。年也门统一之后,萨利赫也顺理成章地成为了这个新的国家的总统。而在内战之后,出于巩固权力和维护国家统一的需要,萨利赫的权力得到了进一步扩张,也门国内,无人可以撼动萨利赫的地位。年,萨利赫再度成功连任,任期七年,直到年结束。

年轻时的萨利赫

事件之后,美国与萨利赫政府建立了反恐伙伴关系,也门允许美国在境内打击恐怖分子,由此,也门每年可以从美国获得数亿美元的经济援助。不过,虽然美元拿着很香,但你想想,也门毕竟是穆斯林国家,那些个部落看美国也是一万个不爽。另外,沙特是美国的忠实走狗,也门人民没有忘记当年沙特把自己伤得多深。于是,萨利赫便与国内宗教势力,以及地方部落势力,出现了严重分歧。年1月1日,也门执政党全国人民大会又通过了一项宪法修正案,这一次,宪法虽然缩短了总统任期,但同时却取消了连任限制,也就是说,萨利赫可以干总统一直干到死,这还了得?于是在1月27日,首都萨那爆发了大规模示威活动,要求萨利赫下台。面对各方压力,萨利赫最终终止了这项宪法修正案,而且也表态,在任期结束之后,不再谋求连任。年,萨利赫在首都萨那,遭遇了一场针对自己的刺杀行动,这使他意识到,再撑下去也没有必要了,于是在年2月27日,萨利赫提前将象征总统权力的国旗,交与新任总统阿卜杜-拉布-曼苏尔-哈迪,结束了也门长达33年的萨利赫时代。

哈迪

那么在萨利赫之后,这位哈迪会不会也独裁呢?从个人性格来看,哈迪不如萨利赫手段强硬,而且哈迪今年已经76岁高龄。但哈迪不独裁,并不代表也门就熄灭了独裁的火种,原因有二:首先,中东国家自古就有着独裁专制的传统,受此文化影响,也门也未能例外。其次,长期的殖民主义与大国的剥削、压迫,扼杀了也门发展民主政治的可能性,所以即便取得了独立,也门以及类似国家,也都不同程度地,保留了专制统治方式。

第四大问题是——人民权利。

民主制搞不起来,人民权利的行使,必然十分低效,别说行使权利了,直到今天,也门的文盲率,仍然高达70%。在这种情况下,要想进行工业化、现代化与自由市场建设,无异于痴人说梦,事实上,如今的也门经济,仍然以传统工业与农业为主,就算你现在挖出一万亿桶石油,在没有外界力量的帮助下,也门人也只能用来烧火做饭了。

第五大问题是——党派征伐。

在年时,也门约有20个政党参与了议会选举。年内战之后,也门政府对政党组织进行了整顿,使得党派数量锐减。到年,15个合法政党中,只有12个政党参加了议会选举。在内战之前,全国人民大会是也门当之无愧的第一大党,南方的也门社会党紧随其后,但在内战中,随着南方的战败,作为全国人民大会的同盟,伊斯兰改革集团上升为第二大党。但是到今天,在也门这个神奇的土地上,又冒出来一大堆政党,到底有多少个,估计谁也说不清,少说也有40多个。如此多的政党,都在谋求自己的政治利益,无疑就使得也门的政治环境一片混乱,直接影响了议会活动,以及相关决议的合法性与合理性,政策朝令夕改,没人可以摸得透。

第六大问题是——国际环境。

有道是弱国无外交,中东地区还有比也门更弱的国家么?据我了解,还真就没有,其他的中东国家,尚且受到美俄等强国的干涉,也门自然也无法逃脱,虽然也门号称自己奉行中立不结盟政策,但在富国云集、强国势力扎堆的海湾地区,也门根本身不由己。比如也门政府,目前就处于美国和沙特的羽翼之下。

另外一般来说,我们研究中东穆斯林国家,首先都得确定它是什叶派国家还是逊尼派国家,从人口构成上看,也门的什叶派与逊尼派平分秋色,但考虑到执政党全国人民大会,也门事实上,还是一个什叶派统治的国家。那就妥了,既然是什叶派国家,看来也门也是伊朗的小弟。但真实情况却并非如此,因为全国人民大会虽然是什叶派,但它却始终与逊尼派老大沙特走得很近,所以如此一来,也门政府也成为了伊朗的对头。之前聊伊朗的时候我们说过,为了扩大自己的影响力,伊朗扶植起了所谓的“胡塞武装”,给中东其他国家是好一顿折腾,事实上也门的胡塞武装,当年也得到了萨利赫的大力支持,但胡塞武装的眼里是揉不得沙子的,再加上也门政府与地方部落势力,充满了矛盾与分歧,特别是在贫穷的催化下,渐渐地,也门胡塞武装也开始与也门政府势不两立。年,胡塞武装甚至一度占领了首都萨那,导致总统哈迪直接跑了,在沙特搞了半年流亡政府。而在年12月4日,胡塞武装更是直接打死了当年支持自己的前总统萨利赫,曾经独裁也门33年的一代枭雄,也终究未能幸免于这个混乱、动荡的国度。

胡塞武装

妥了问题来了,该如何拯救濒临破产的也门呢?很多国际问题专家,提出了很多方案,比如说发展经济、发展教育、建立民主制度、寻找总统权力的黄金分割点、解决部落政治问题等等等等。但看来看去,这些和废话没有什么区别,所以也门问题不好解决,现在就是让我去,智慧如我,恐怕也是无力回天。所以我也只能从一部文学名著中摘录一段话,给也门送上我最真切的祝福:亚洲各国平安,沙特平安、卡塔尔平安、科威特平安、巴林平安、阿联酋平安,阿曼平安,也门平安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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