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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不知道把接下来要说的话定义为“大一下”合不合适,毕竟大一下的暑假还没开始,我也不知道接下来的45天会发生什么故事。
但至少我在学校的时间该画上句号了;按月算,6月也要结束了。
戎马关山北
6月3日,我写下了那句“妹妹你大胆地往前走”,然后6月4日,我坐上了飞往四川的飞机。
六月初回到四川、去到成都电子科技大学,应该是我整个大一做的性价比最高的决定。我在那里遇到了一群极其优秀且谦卑善良的人,我见到了一个大学真正该有的样子,当然也解开了我由来已久的“可惜”与疑惑。
曾多次感叹也许这辈子都没办法骑自行车上学了——因为马场道号位于天津市中心的市中心,没想到一脚跨进电子科大的校门,美霖就拽着我上了自行车。
我看着电子科大里“一大丛”“此起彼伏”的男同胞,馋得就跟妖精几百年没吃过唐僧肉一样。
而我也终于找到了一把“钥匙”,来解开心头的那个疑惑——
没想到和国威哥在天津的第一次见面,竟成了他大学生涯的最后一次见面。
我在天津,再一次看着我“过不去”的南京多了一位“王姓市民”。
回到8个月前,当我还在知乎小心翼翼地观察这些学长们时,国威哥给予了我无私的帮助。而终于江湖相逢时,我应该也没有让他失望。
还记得举杯欢笑间,他说,
“其实不是你考不考研究生的问题,而是你想过吗——”
“等到大三的时候,你也许跟本就放不下——你舍得放下你经营了那么久的事业,全心全意地去考研吗?”
那时我突然想起了向来待我亲厚的专业课老师,一个半月前曾举着话筒当着全班的面说“你人既聪明又努力......但是你会栽跟头的。”
我知道老师不是在诅咒我。也许就像王国威说的那样,我不一定放得下。
和Lydia的交情,始于一通1h/RMB的付费电话。
当时为了《高三突围》、为了止于至善,我打掉了好几千的电话。当然每一笔钱都花得很值,我也因此有机会和行业顶尖的前辈们说上话。
Lydia是谁,我不过多阐述,若是你有兴趣,可以自己去百度。
我在大一上学期做了很多“花花绿绿”的项目,大厂的有、青年组织的也有;但在3月回到天津以后,我明确地知道,我不能再做这些大而无当的事情了。
于是下一步要走的棋自然落在了“实训”上——年的暑假,我应该在实习;于是3月末的某个夜晚,我盯着腾讯和华为冥思苦想了好半天。
不过机缘巧合之下,Lydia再次重复了第一次交谈里的那句话,
“你要是愿意,暑假可以来上海。”
而几乎就是电光火石之间,我的脑海里冒出了一个念头,
“那就让腾讯和华为都去死吧。能待在行业前辈身边,手把手的带,不香吗?”(笑)
于是在4月做完了第一份稚嫩的竞品分析后,5月的我没有再发送过邮件。7月的上海、掌控感和确定性,让我能在四五月拼了命地折腾TEDx、展会、投稿、竞赛、搞科研,以及带团队。
也许是“前走三后走四”已经养成习惯了,6月13日,我借着端午问候的机会和Lydia开启了一次长谈。然而就是这一通长谈,带给了我瓦釜雷鸣般的思考。
Lydia对我的关心和看重、对行业深刻的认识,让她在了解更多后对我说了这样的几句话,
而这也引出了我的思考——到底什么叫“实习”,我又究竟想要什么?
我对她说,其实我想要的不是实习证明和背书(那只是一方面),我不做项目要“实训”的原因,是我想看看——
不管是大企业还是小型创业公司,它们是怎么谋篇布局、排兵布阵的,那些具体而微的事情是如何被落地的。我希望能在以后用在自己的事业中。
但也正如和Lydia的步步剖析,也正如她所说的“你太小了,还不具备一些基本的技能。”
“虽说有的实习‘苦力’是做苦力,但你先让自己能做个‘苦力’再说。”
不过她总是心如明镜以及关心我,
“恐怕你得好好梳理一下自己要什么,来去规划一下暑假了。”
“上海一直欢迎你。”
6月也是十分神奇的一个月,我见了好多人,打了好多通电话。
但“我现在已经很少要求别人帮我分析和选择判断了,我更愿意去找那些生活的智者,问他们的故事和选择的理由,管中窥豹,举一反三。”
没想到在过去的一年中,我还培养起来了一种能够迅速迭代的能力,说得晦涩一点,叫,
“关系攻略”
说话和沟通,有时很需要技巧。虽然我“学艺不精”,但这已经足够让我、能随时随地描绘出正在和我打字说话的那个人的情态了。
这种能力的确能够让人心如明镜,但副作用就是——这也让我随时随地都很心寒。
不过好就好在,我已经学会不去担心那些我掌控不了的事情了。而我在大学里遇到的这些人,其实都是极好的人,没有谁会要我了的狗命。
知乎商业合作平台要求我填写的报价,最低不能小于,于是我一狠心把报价抬到了。
但我还是太便宜了,头上还是冒着年轻的傻气。虽然“奥斯卡包装奖”颁给彭君仪,她绝对受之无愧;
但她究竟有几斤几两,她心里没点逼数吗?
我想起了过去的几个月中我拒绝的合作,感激青眼相待却又诚惶诚恐。
一来我真的太“弱小”了,还帮不了你们;二来,坦白说,那是你们的事业,不是我的事业。
永忆江湖归白发
6月初,我翻开了Lydia的新书——《跨越》。而又是和这位姐姐的“隔空对话”,我盯着ipad上的那行字,在漆黑的夜里愣了好久——
就像我常说“我是无比倒霉,又无比幸运”。我回想起了一切最开始的样子。
那时浑身上下都冒着傻气的我,和最近刚刚查到分的孩子们一样,热气淋漓地等待着未来的相拥与招手。
但接下来发生的故事,大家或多或少都知道了——未来一上来就迫不及待地踹了我一脚。
而“也许就是在至暗时刻遇见了一个人,经历了一件事,又做出了一个决定,才扭转了历史和命运。”
和朋友聊天时,我说,“我也是慢慢地才发现,我满足的阈值比一般人要高。”
“因为你能够一眼看穿学校里那些学长学姐所谓的‘优秀’与奖项究竟值多少钱,又有没有水分。”
“因为有时学校的层次会‘限制’学生的层次,但偏偏你见过更好的,你想止于至善。”
我看着那群冒着热气的孩子们,想起了一年前的我;我看着我妈把她干女儿考了“全市第一”的消息“奔走相告”时,我想起了8月9号之后的我。
这几天他们的春风得意会让我产生刹那的恍惚,你如果问我,“你想‘中央’那两个字吗?”
我会咬咬牙告诉你,我想。
但你如果问我,“你问心有愧吗?”
我会笑一笑,然后告诉你,
“年太魔幻了。但是年里有人和他的‘脱不花’开启了他们的事业,从而影响了一大批人;有人四年江湖,收起狷狂,归刀入鞘,扬名天下。”
“而那时,襁褓里的郭襄看着就要死在李莫愁手里的时候,杨过的周旋救了她。”
天只为换一个自我介绍时说“嘿,我来自xxx大学”,太亏了。
8月9号之后的年,发生了太多只能在特定时间出现的事情。
我是想念“中央”,但如果我真的姓“中央”了,说不定我永远都不会懂什么叫“止于至善”;说不定我学不会“谦卑”;说不定我也不会真正理解什么叫“如果指引我的是不同的人,那么我也有可能成为另外一个自己。”
也许现在的郭襄都可以改名叫“杨不悔”了。
虽然在天津的整个大一,是我的故事。但不可否认,我“抄”了作业。
风陵渡的故事也好听。其时为南宋理宗年间,宋蒙如水火,官民不两立,但郭襄听来听去,都是神雕侠救民水火、解民倒悬的故事。
你试图从一个人的文字中,揣摩他的思维方式,试着学习如何成为他。
以至于作业“抄”着“抄”着,竟也能抄到“奥斯卡包装奖”;以至于“抄”着“抄”着,她满足的阈值越来越高。
对自身水准了解得越透彻,你对自己才会越苛刻。
也就是在大一下,我陡然明白了这种改变于我而言,意味着有些东西,我在大学也许是无福消受了。
位于市中心的马场道号的确寸土寸金,所以“一男一女”的“盛况”在这个不大的地方就显得格外密集。
你看着他们言笑晏晏,并不羡慕,但同时心中却生出了一种欣慰的感觉。
能够遇到一个相知相伴一程的红颜知己、也有时间去付诸与饱尝各种多巴胺的分泌,的确是只有“大学”二字才能专享的福利。
但我没有时间,也没有精力,更信不过别人。
过去一年里,我听过最多的话,是“希望以后我们能有合作的机会。”
有过切肤之痛的人,或是那些“四年之后”的人,都能控制自己的多巴胺,都没有那么无聊。我只不过恰好把“切肤之痛”和“四年之后”提早了、合并了罢了。
当然“抄”作业“抄”得太上头了也会带来副作用——比如有时我会一天到晚想着“赶英超美”。
恨不得把“五年计划”搞成“大跃进”,却忘了自己还在“建国初期”,只造得出来拖拉机。折腾了这么久还是“社会主义初级阶段”——说不定还在“新民主主义社会”向“社会主义社会”转型。
有天晚上我颇有不甘地给朋友发了一句话,
“诶,我试图用一年或者两年来补上四年的差距,是不是在痴心妄想?”
他秒回了一句,“你也不看看你想补的是谁的四年。”
Lydia那句话说得好啊,“只有势均力敌,才有交易和爱情。”
如果你实在不想拼命,那烧柱高香求求菩萨让你下辈子投胎直接投成小龙女。否则你就只有在《神雕侠侣》里演那只雕了。
无以冰炭置我肠
据不完全统计,一周之内,彭君仪又投了8份简历。她似乎是想搞死自己,但她知道,她没有多少时间了。
她倒是巴不得和届一起毕业,但以她现在这个段位去行走江湖,不是被金轮法王擒住成为人质,就是面临着被火焚的危险。
就像“郭襄没有见过杨过的少年轻狂,没有参与过他的漫天风雨。她见到的是杨过被风尘刻画过的样子,是他百转千回、尘埃落定时的心境。”
既然上了华山,就好好练剑吧。但切记不可走火入魔,别哪天想不开了去练葵花宝典,挥刀自宫。
上了牌桌,就好好打牌,同样一副牌,不同的人打,能打出完全不同的结局。
止于至善,别出老千。
当然,人世间还有千千万万种模样啊。
她只见过西藏的喇嘛、杭州佛学院的僧徒,还有那个出家了的泰国姑娘;她只见过燃烧了青春的创业青年;她只见过不计功名的科研从业者......
有些东西,她没见过,所以她想不到;人间的苦难她还没体验完,所以她好像只有尽力地弥补其中的一个很小很小的方面。
有那么一段日子,她也品尝到了什么叫“亲情友情爱情、事业前途功名,都无足安慰”。那一瞬间,她站在那座有一百多年历史的钟楼前,差点没把手机扔进喷泉池。
8份简历后可能还会有9份、10份、11份,但这只代表了一种途径——我还是会一直想,一直往前走。
四川麻将搓完了还有扑克,还有桥牌,还有斗地主,还有干瞪眼,还有炸金花,还有三张牌,老子最后一定要打出一个王炸。
虽然“海浪大势百钧,试图推你回去”。
就像前天,我的知乎收到了几条私信。巧的是发消息的那个孩子,和我来自同一个地方——
她对我说,她给央美的招生办打了三个电话,并且每个电话都录了音;她对我说,央美同意了四川省宜宾市的加分政策。
我对她说,今年的央美也许是吸取了去年我的教训,在招生简章上明文写了——“不、承、认、加、分、政、策”。
她对我说,她把考试院和央美招生办说的话都录下来了。
我对她说,那我等你的好消息。
那一瞬间,我的心情很复杂。于是扭头对洋哥说,
洋哥在我说完了上面那句话后,对我道,
“我知道你一直很难放下,只是这个节点,不知道在长远的影响上,是好是坏。”
我想了想,回复道,“其实4月的清明节,我回央美,就是去给我自己上坟。”
不思量·自难忘
大一最后的这几天,我总是不禁去想年8月9日左右的那段日子。
为什么是“8月24日”?因为那天最终决定了,未来四年的我,都要在天津滨海国际机场下飞机。
我想你肯定发现了,过去这一年,这么久了,我一次也没有完整地告诉过你我在哪个学校读书。
虽然它不差,虽然它有本事盘踞在天津市中心的市中心。
但我想,那座一百多年的钟楼,一定见证过无数的人在她面前痛哭流涕;十里洋场的马场道上一定有人走着走着就潸然泪下;海河边浪花滔滔、大势百钧,一定淹死过很多人。
不过好就好在我还没把蛙泳、自由泳忘干净,再不济还能“狗刨”两下;好久好在,有人把我给捞起来了;
好就好在,“嚼得菜根,干得大事”,最终让我明白了什么叫“中外求索,德业竞进”。
于是没有怨、没有恨,只有我总是一次次地伸出手对他们说,
“我希望,等我有能力的时候,我能和你们一起,做我们学校的‘《生存指南》’。”
“止于至善”也许是对“致广大,尽精微”的另一种诠释。
而当我十面埋伏、四面楚歌的时候,我唯一能做的,只有“止于至善”。
“不知道在长远的节点上是好是坏”
我想,是好的。
否则我不会“不要脸”,又“拼了命”;
否则我不会遇到那么多精彩纷呈的人、不会明白什么叫“人各不同,各有各的苦法”;
否则我不会去听『神雕侠』的故事,不会看到一个人的盖世武功、无所不能之下的落寞和无奈,又听到他悲凄缠绵又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,知道他生死不能改的深情。
出家人讲“慈悲为怀”,无情未必就是决然,“郭襄是勇士,她知道生命中重的东西更有生气、更有厚度,哪怕,它会带来痛苦。”
但好像在每一段“生存时间”之后,我仍然能够生龙活虎。
好像什么也锤不了我。
行路难·归去来
我心怀感激地度过了我的整个大一。
虽然“月明星稀,乌鹊南飞”,但她“契阔谈?,心念旧恩”;她觉得自己会永远生猛下去,什么也锤不了她。
“她不见得最后一定会有成功的人生,但是她的痛苦和迷茫,早在大学期间就完成了,那时她有大把的时间试错,有极低的成本挥霍,有尚未成型的三观在抗压的过程中一步步调整和完善,她将拥有更健全的人格去经历种种的变化。
即使一番挣扎过后回归泥泞,她也会更加安心和确定自己的人生选择,以及自己的喜好去过自己真正想要的人生。”
“大一下”,会挽雕弓如满月,西北望,射天狼。
夏延